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地名人名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
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
雪花像撕碎的旧信纸,纷纷扬扬地贴在玻璃窗上。林晓丽看着丈夫李建军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,锅碗瓢盆碰撞出零碎的音响。
"你确定只是六个人?"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李建军头也不回,切菜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,"战友难得来一趟,能不好好招待吗?"
01
腊月二十三,小年。城市里的雪下得格外认真,每一片都像是从天空深处带来的消息。李建军站在厨房里,围着那条林晓丽给他买的蓝色围裙,手里的菜刀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。
"你到底要请几个人来?"林晓丽从客厅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张购物清单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菜名和数量。
"六个战友,老部队的。"李建军抬起头,脸上挂着那种特有的笑容,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来最熟悉的表情——憨厚中带着一点孩子气的兴奋。
林晓丽皱了皱眉头。作为银行的客户经理,她对数字有着职业性的敏感。六个人,加上他们夫妻两个,就是八个人。按照李建军的性格,肯定不会马虎。这意味着什么,她心里有数。
李建军的装修公司这两年生意还算不错,但远谈不上富裕。她清楚地记得,去年年底盘账的时候,扣除各种开销,家里的积蓄并不算丰厚。现在临近年关,正是用钱的时候。
"他们什么时候到?"
"今天晚上。"李建军说着,又低下头继续切菜,"大勇他们坐火车,晚上八点多到。马林和王子轩开车,可能要晚一点。"
雪越下越大。林晓丽站在窗前,看着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,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,像是一个个移动的谜团。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李建军那些战友的情景,那是三年前的春天,他们几个人聚在一个小饭馆里,喝酒时的声音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。
那时候她就觉得,这些人和李建军不太一样。李建军身上有一种朴实的踏实感,而他的那些战友,有的太张扬,有的太沉默,有的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。但李建军提起他们时,眼睛里总是闪着光,像是提起什么珍贵的宝物。
晚上七点半,第一批客人到了。
大勇推开门的时候,带进来一阵冷风和雪花。他的个子不高,但很壮实,说话的声音洪亮得像是在操场上喊口令。
"建军!"他一把抱住李建军,用力拍着他的后背,"想死兄弟了!"
紧跟着进来的是老黄,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,走路有点瘸。他话不多,进门后只是点点头,然后在沙发上坐下,安静地看着大家。
九点钟左右,马林和王子轩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到了。马林穿着一件名牌羽绒服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进门就开始夸赞李建军家的装修。王子轩更加引人注目,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表,皮鞋擦得锃亮。
最后到的是阿斌和周浩。阿斌背着一个帆布包,看起来像个文艺青年,说话时喜欢引用一些诗句。周浩年纪最大,看起来四十五六岁的样子,话不多,但每次开口都很有分量。
客厅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。李建军忙着给大家倒茶,递烟,脸上的笑容从没有消失过。林晓丽在厨房里忙碌,但耳朵里听着客厅的动静。
"建军,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。"马林环顾四周,"这房子得值不少钱吧?"
"还行,还行。"李建军摆摆手,"都是晓丽的功劳,她会理财。"
"嫂子好福气。"王子轩接过话茬,"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公。"
林晓丽在厨房里听着,手里的动作没有停。她知道这种客套话的分量,也知道接下来几天会是什么样子。
02
第二天一早,李建军就开始安排一天的行程。他包了一辆面包车,准备带战友们去市里最好的饭店吃饭,下午去KTV,晚上再去另一个地方喝酒。
"这样会不会太累?"林晓丽在他耳边小声说。
"难得聚一次,要尽兴。"李建军系着围巾,准备出门,"你在家休息,我们男人玩男人的。"
林晓丽没有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把他的钱包递给他。她知道这个钱包里有多少钱,也知道按照李建军的性格,今天会花掉多少。
中午的时候,李建军打电话回来,声音里带着酒气:"晓丽,下午我们要去商场逛逛,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。"
"花了多少钱?"林晓丽直接问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然后李建军笑着说:"没多少,兄弟们高兴就行。"
晚上十一点,他们才回来。大勇喝得最多,走路都有点摇摆。李建军和周浩架着他,一步步地走上楼梯。
"建军,你真是我们的好兄弟。"大勇的舌头有点打结,"今天这顿饭,我一辈子都记着。"
"说什么呢,都是兄弟。"李建军脸上也有红晕,但神志还算清醒。
林晓丽在门口迎接他们,看着李建军疲惫的样子,心里有点心疼。等安顿好大家,已经是凌晨一点了。
"今天花了多少?"她在卧室里问李建军。
李建军脱着衣服,动作有点慢,"三千多吧。"
林晓丽心里算了一下。这才第一天,就花了三千多。按照这个速度,五天下来得花多少钱?
第三天的情况更糟。王子轩提议去高档商场,说要给大家买点纪念品。结果在商场里,他的信用卡刷不出来,很尴尬地找李建军借钱"周转"。
"就五千块,回北京就还你。"王子轩压低声音说,"今天实在是太尴尬了。"
李建军二话不说,去ATM机取了钱给他。
马林借了林晓丽的车去办事,回来的时候油表指针已经指向了空档,但他什么都没说,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林晓丽开始在一个小本子上记账。每一笔支出,她都仔细地记下来:餐费、车费、KTV、购物、借款、油费……数字一天天地往上涨,像是一个失控的温度计。
第四天晚上,她算了一下总数,手都有点抖。
四天时间,花了八万六千块。
03
"李建军,你过来。"
林晓丽站在厨房里,手里拿着那个记账的小本子。外面客厅里传来阿斌朗诵诗歌的声音,其他人在起哄叫好。
李建军走过来,看到妻子脸上的表情,就知道不妙。
"看看这个。"林晓丽把本子递给他,"四天,八万六千块。"
李建军接过本子,一页页地翻着。数字很清楚,每一笔都有日期和用途。他的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。
"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"他放下本子,"但是晓丽,你要理解,他们是我的战友。"
"我理解。"林晓丽的声音很平静,但李建军听得出来这种平静下面隐藏的情绪,"我理解你们的友情,但是我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花钱。我们家的情况你比我清楚,这样下去,我们今年的积蓄就没了。"
"再忍忍。"李建军说,"就这几天,他们明天就走了。"
"忍忍?"林晓丽的声音突然提高了,"你知道八万六千块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?这是我们大半年的积蓄!"
客厅里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,显然大家都听到了厨房里的争吵声。
李建军走过去关上了厨房的门。
"你冷静一点。"他说,"钱没了可以再赚,但是友情…"
"友情?"林晓丽打断了他,"什么样的友情需要用八万六千块来维系?你看看你的那些战友,哪一个把你当真正的朋友?大勇喝酒喝到住院,医药费谁出的?马林借我们的车,连油都不加。王子轩刷不出卡,张口就要你五千块。这就是你说的友情?"
李建军沉默了。厨房里只听得到外面暖气片的轻微响声,还有远处传来的电视机声音。
"你不懂。"过了很久,他才开口,"兄弟之间的事,不是钱能衡量的。"
林晓丽看着他,眼睛里有一种她自己都不认识的表情。那是失望,是愤怒,还是别的什么,她说不清楚。
"我不懂?"她重复着这三个字,"李建军,我跟了你八年,我什么不懂?我懂你的善良,我懂你的仁义,但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打肿脸充胖子!"
话一出口,两个人都愣住了。这是林晓丽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李建军说话,也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重的话。
李建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他看着妻子,想说什么,但最终什么都没说。他转身走出了厨房,留下林晓丽一个人站在那里。
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很尴尬。大家都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争吵,但谈话声明显小了很多。周浩走到李建军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"建军,要不我们明天就走吧。"
"不用。"李建军摇摇头,"按原计划,后天走。"
半夜的时候,林晓丽收拾了一个行李包。她想回娘家,想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。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,她又停下了。
不是因为舍不得,而是因为担心。担心李建军一个人应付不过来,担心他会做出更冲动的事情。
她把行李包放回衣柜,然后在沙发上坐下。客厅里很安静,所有人都已经睡了。只有她一个人醒着,看着窗外的雪夜,想着这个家庭正在发生的变化。
04
第五天下午三点,战友们开始收拾行李。
这一天的气氛有些微妙。大家都能感觉到李建军夫妻之间的紧张关系,说话时都小心翼翼的。马林和王子轩提前退了房间,阿斌把他那些诗集重新装进帆布包,老黄依然沉默,只是偶尔抬头看看大家。
大勇酒醒了,人显得格外安静。他坐在沙发上,看着李建军在厨房里忙碌,几次想说什么,但最终都没有开口。
林晓丽在卧室里整理床铺,动作很慢,心不在焉。五天的账单她已经算完了:九万一千六百块。这个数字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不是因为钱,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和丈夫之间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缝。这道裂缝也许一直都在,只是被日常生活的琐碎掩盖了。现在它显露出来,让她觉得陌生和恐惧。
下午四点,大家开始告别。
马林和王子轩首先离开,他们要开车回北京,路上需要时间。临走时,王子轩握着李建军的手说:"建军,这几天麻烦你了。那五千块,我回去就给你转账。"
"不急。"李建军说,但林晓丽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勉强。
阿斌和大勇坐火车,周浩送他们去车站。老黄腿脚不便,李建军特意叫了出租车送他去机场。
临走前,周浩代表大家递给李建军一个信封。
"建军哥,嫂子,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"周浩的表情很郑重,"不多,但一定要收下。"
李建军想推辞,但周浩坚持要他收下。
"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。"周浩说,"嫂子,我们知道你有怨言,也理解。但是建军这个人,值得我们这样做。"
林晓丽站在一旁,没有说话。她看着这个信封,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是感动,是愤怒,还是无奈,她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送走了所有人,家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。李建军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那个信封,半天没有动作。
林晓丽走过来,看着他手里的信封。
"打开看看吧。"她的声音很平静,"不会又是空头支票吧?"
李建军抬头看了她一眼,然后慢慢地撕开了信封。下一刻夫妻两人泪流满面...
里面有一张银行卡,还有一封很厚的手写信。
李建军先拿起银行卡看了看,然后开始读信。读着读着,他的表情开始变化,从困惑到惊讶,再到震撼...
"怎么了?"林晓丽问。
李建军没有回答,而是把信递给了她。
林晓丽接过信,开始从头读起。字迹很工整,应该是周浩写的。
建军哥,嫂子:
这封信我们商量了很久才决定写。有些话,面对面不好说,但是不说又不行。
建军,这些年你为我们做的事,我们都记着。大勇母亲动手术的时候,是你悄悄给了两万块钱。马林被高利贷逼得没办法的时候,是你卖掉了工具间帮他还债。老黄腿伤后找不到工作,你每个月给他寄一千五百块生活费,一寄就是两年。阿斌想出诗集,你二话不说拿出一万块钱。王子轩的生意失败,欠了一屁股债,还是你帮他度过难关。
我们知道你家里的情况,也知道嫂子的不容易。这次来做客,其实是我们商量好的,想用这种方式回报你。银行卡里是十二万块钱,是我们六个人凑的,算是还你的情义账。
这几天的所有费用,我们早就计算好了。你以为你在招待我们,其实我们是在还债。只是不想让你知道,怕你不收。
嫂子,我们不是来吃白饭的,是来告诉你,建军是我们一辈子的兄弟。他为我们做的事,我们永远不会忘记。
如果今后还有什么困难,尽管开口。兄弟之间,不分彼此。
此致
敬礼
周浩代表全体战友
林晓丽读完信,手有点抖。她抬头看看李建军,发现他正在擦眼睛。
原来是这样。
原来这几天的一切,都是一个精心安排的剧本。那些看似理所当然的消费,那些让她愤怒的行为,原来都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。
她想起李建军这几天晚上在阳台上抽烟的身影,想起他应付战友时脸上勉强的笑容,想起他说"再忍忍"时眼中的疲惫。
原来他比她更累,更难受。但是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埋怨和指责。
"为什么不告诉我?"林晓丽的声音有点哽咽。
李建军摇摇头:"我怕你不相信。而且,就算你生我的气,也比你看不起我的战友要好。"
林晓丽突然明白了什么。李建军这些年的"仗义",并不是为了面子,而是真正的情义。他帮助战友,不是为了得到回报,而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应该做的事情。
而战友们也明白这一点,所以他们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他,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他们的好意。
05
晚上,林晓丽主动给周浩打了电话。
"周浩,我是晓丽。"
"嫂子,你们看到信了?"
"看到了。"林晓丽说,"我想跟你们道歉。这几天我的态度不好,让大家不舒服了。"
"嫂子,你别这么说。换了任何人,都会有你这样的反应。是我们做得不够好,让你受委屈了。"
"不是的。"林晓丽说,"是我不够了解建军,也不够了解你们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周浩说:"嫂子,建军是个好人,这你比我们更清楚。我们这些人能有今天,多亏了他。你嫁给他,是他的福气,也是我们的福气。"
"以后你们再来,我来安排。"林晓丽说,"不会再让建军一个人操心了。"
"好。"周浩笑了,"那我们就不客气了。不过下次来,我们会提前把费用准备好。"
"不用。"林晓丽说,"一家人,分什么你我。"
挂了电话,林晓丽走到阳台上。李建军正在那里抽烟,看着楼下的雪景。
"以后不要一个人扛了。"她走到他身边,"有什么事,我们一起商量。"
李建军转头看她,眼睛里有一种她很久没有看到的温柔。
"我怕你不理解。"他说,"毕竟你没有经历过我们那种生活。"
"我可以学着理解。"林晓丽说,"就像你学着理解我的工作一样。"
李建军把烟掐灭,伸手搂住了妻子。
"兄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。"他说,"但是你,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家人。"
雪还在下,但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急促了。每一片雪花都很安静,像是对这个城市的温柔抚摸。
林晓丽靠在丈夫的肩膀上,想起信中的那些话。她开始理解一个男人对友情的执着,也开始理解一群男人之间那种深沉的情义。
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,但她愿意去理解,去接受。
06
春节过后,林晓丽整理房间的时候,发现餐桌上还放着一瓶酒。那是战友们离开时忘记带走的,瓶子上贴着一张小纸条:"下次再聚。"
她没有把酒收起来,而是让它继续放在那里。那瓶酒像是一个象征,提醒着她这个家庭刚刚经历过的故事。
李建军的生意在新的一年里有了起色,接到了几个大项目。他变得更加忙碌,但回家后总是会跟林晓丽聊聊公司的事情,聊聊对未来的计划。
林晓丽也开始关注他的战友们。她会问起他们的近况,会在李建军给他们寄钱的时候主动帮忙,会在他们来电话的时候热情地打招呼。
三月份的时候,大勇打电话来说他要结婚了,希望李建军夫妻能去北京参加婚礼。
"去吧。"林晓丽说,"我们一起去。"
婚礼上,林晓丽见到了其他几个战友。大家都很热情,但又有点拘谨,显然还记得那个雪夜里发生的事情。
"嫂子,上次的事…"马林想解释什么。
"别说了。"林晓丽摆摆手,"都过去了。今天是大勇的大日子,我们高兴点。"
那天晚上,在宾馆里,李建军跟林晓丽说:"你知道吗?今天周浩私下跟我说,他们都觉得我娶了个好老婆。"
"是吗?"林晓丽笑了,"那你觉得呢?"
"我一直都这么觉得。"李建军说,"只是以前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明白,我的那些兄弟也是好人。"
"现在我明白了。"林晓丽说,"人和人之间的情义,确实不是用钱能衡量的。"
窗外是北京的夜景,灯火辉煌,车水马龙。但在这个小小的宾馆房间里,两个人的对话显得格外温暖和真实。
半年后,周浩来了一次。这次只有他一个人,说是路过,顺便看看。
林晓丽亲自下厨,做了一桌子菜。饭桌上,周浩讲起了其他几个战友的近况:大勇的出租车公司开起来了,老黄找到了一份看门的工作,马林的投资真的有了起色,王子轩还在折腾,但日子过得比以前踏实,阿斌的诗集出版了,虽然销量不大,但他很满足。
"都挺好的。"周浩说,"大家都记着建军的恩情。"
"别这么说。"李建军摆摆手,"都是兄弟,应该的。"
"但是该记着还是要记着。"周浩看了看林晓丽,"嫂子,我们这些人可能做事的方式不对,但心是好的。"
"我知道。"林晓丽说,"现在我都明白了。"
送走周浩后,林晓丽和李建军坐在客厅里聊天。那瓶酒还在餐桌上,标签已经有点褪色了,但"下次再聚"四个字还很清楚。
"你有没有想过,"林晓丽说,"如果那天我真的离开了会怎么样?"
李建军想了想:"那我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人。"
"那你的战友呢?"
"战友还是战友,但是家没了。"李建军说,"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,还谈什么义气?"
林晓丽笑了:"你现在倒是想得很清楚。"
"是你让我想清楚的。"李建军说,"那天你说的话,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最重要的。"
夜深了,两个人准备休息。关灯之前,林晓丽最后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那瓶酒。
也许再过一段时间,真的会有下次聚会。到那时,她会和李建军一起迎接那些战友,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他们的欢迎和理解。
因为她已经明白,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,就要爱他的全部,包括他的过去,他的友情,还有他认为重要的一切。
发布于:江西